第(2/3)页 谢璟令自然是认得自己生母的,几年前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把她和两个弟弟妹妹接回府,就是为了让他们过上好日子,尽到一个儿子的孝心,一个兄长的责任。 可是芸娘回谢家后日子也不见好过,疯疯癫癫,请了多少大夫都不见起色。 后来在他一次出门再回来,府里人就说她已病故了,人都已经埋了。 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,只能日日捧着她的遗照怒骂自己为何要出门,为人子,连孝道都还未尽,怎能就让生他的人撒手人寰? “娘,他们不是说您已不在人世了么?您不是神志不清么?为何现在还能认得出孩儿……”谢璟令膝行而前,再也抑制不住多年来所受的痛苦和不公的际遇,一把将脸埋在芸娘枯瘦的手掌里。 芸娘一手轻轻抚着他颤抖的双肩,听着他压抑的呜咽声,含泪道:“是老夫人嫌我碍事,怕我碍了你的前程,着人悄悄把我送走了。我的病,也是齐王爷找人帮我治好了,这些年所发生的事,我也记起了大半……” 一直未出一言的谢东哥突然问,“那请问,谢璟令和谢仁怀还有谢安平究竟是你跟谁所生?” 谢璟令整个人都僵住,似乎害怕听到他不愿听到的那个答案。 芸娘头也未抬,满心满眼似乎只有谢璟令一个人的存在,她怜爱地抚着他的散乱的发丝,“令儿,此事确实怨不得侯爷,都是老夫人一手策划。是她以阮家人为挟让谢晋玷污了我。” “在我们成婚后,她以为侯爷没有发现,仍是指使谢晋那个畜牲深夜闯入侯府内宅……我接二连三的怀孕,都是他们的阴谋,就是为了让侯爷绝后……” “我不堪受其辱,为了护住你不连累侯爷,留书求侯爷收留你,只要你不在外流浪有口饭吃便行。随后故意带着仁怀找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想了结此生,结果却遇上了山匪。反而害侯爷背负了杀妻杀子的罪名多年……” 谢璟令听着这一声声、一字字的话语,几乎泣不成声。 这么多年的仇恨,这么多年的恨之入骨,这么多年暗夜里渴望的孺慕之情,竟然在他叫了多年的祖母眼里全是个笑话。 弄了半天,他就是那老妇手中一个向庶子报复的棋子,一个向庶子讨回爵位的工具,一个不愿向庶子低头始终高昂头颅保持胜利者姿态的玩意儿。 此刻他感觉到灵魂剥离**的痛苦,贪嗔五蕴的郁结,无法纾解的绝望……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