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没有车马,全靠路行,怕是到了辽东,就要死上大半。 太子丹的话让整个军帐鸦雀无声,都尉陈昌顿时说道:“臣也赞同太子的办法。” “这是为何?” 陈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,两眼看着西方的秦军,道:“此乃那王贲之谋也。” “我等,若是将这些百姓,迁往蓟城,以蓟城当下,无法安置不说,不仅如此,这些见过秦军的百姓前往了蓟城,必然会出现像易水大营的这样的谣言,到时,谣言如波涛翻滚,传遍燕地,荆轲之死而让燕国上下举国抗秦的信念变会轰然倒塌,秦国,灭三晋,而不杀三亡,其用意何在,不难猜测,而这些见过秦军的百姓,一旦因为秦军的不杀,而传遍燕国,诸位以为,对蓟城和燕国来说,好坏与否?以末将看,这就是真正的灭顶之灾啊。” 众将闻言,不由这才明白姬丹的意思。 看到易水,便能想象得到蓟城。 宋如意拍案痛声道:“秦将王贲,好毒的奸计,若是这般,如何是好,秦舞阳最为忧心便是,如今易水一旦大乱,若是秦国乘机来攻,我等半度而攻的策略,怕是前功尽弃。’ 半度击之,乃是燕国唯一的抗秦办法。 也是唯一能模仿当年长平之战一样,以同样四十万的兵力对抗秦国四十万,甚至还打算形成围歼。 “为今之计,以别无他途,太子,臣以为,一边将亢地的百姓迁往辽东,一边,派人安稳三营将士,同时防止秦军来偷袭,任他万般策略,我自巍然不动,坚守地形,秦军也无可奈何,最多此举也只是给我军制造麻烦而已。” “不过,迁移辽东,不可不慎,辽东不比蓟城,已然大雪降临,一日不停,远赴不说艰难险阻,护卫,粮草,保暖衣物,这些都是需要我们来安排,若不能细细斟酌,百姓尚未到辽东,怕是就和当年燕国的俘虏一般,大半死于路途。” “一旦如此,这些百姓的族亲若是有所差池,传回易水,那后果,不堪设想啊。” 宋如意也不愧为当初易水的主帅。 三营将士之中,不少人都是来自于亢地,这些人都是他们的父老乡亲。 太子要将百姓迁移到辽东去。 远的不说,就说,这粮草要多少,衣服要多少,千里迢迢的,万一出了什么问题,一旦被三营将士知道他们的族亲居然死了,或者出现了什么其他事。 说难听点,那还不造反? 宋如意的话对姬丹来说,以及对燕国上下的将士,心理上,无疑是雪上加霜的,但同样,这也是绕不开的难题。 只能对着秦国的毒计,不断在心里谩骂,宣泄那无处安放的灵魂。 秦舞阳终于出声,道:“再难,燕民乃是燕国立国之本,臣,说句不敬之言,易水丢了,我等还要凭借辽东以抗天下,辽东,便是燕国最后的土壤,太子,将燕国有生之力迁往辽东,必然也是包含了这一层意思。” “就当下而言,若是我等至燕民于不顾,任其死于路途,到时,不必秦国来攻,燕国民心何在,三营将士卫国愤死之心何存?” “燕国若是失了民心便不可立足于天下,到时,即便得了长白关,亦是一顷刻崩塌的无用之地。” 秦舞阳顿时对着姬丹稽首道:“太子,天下列国可负可欺,但是,唯有燕民不可负,亦不可欺,恳请太子,不管何故,必须要分出兵马护卫燕民前往辽东,哪怕前线艰难,也要将易水粮草按量分润给亢地的难民,否则,我大燕难矣。” 秦舞阳的话,一字字的击打在姬丹的胸口。 姬丹不知是受了风寒,还是其他,顿时一阵咳嗽。 他当年,是看不起嬴政的。 他们同样是质子,但是,他是太子,燕国历经八九百年,秦国算什么? 可是,现在,秦王政麾下的将士,都足以灭了他八百年燕国。 将士们,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。 秦舞阳说的自然不错。 燕国已然负了天下,如今,连国人都不能护卫,那叫什么燕国,于北方匈奴又有何区别? 然而,问题来了。 一旦将易水的粮草给了难民,那易水囤积的粮草本就被秦国被骗去了大半。 现在又被秦国的奸计给逼得不得不给百姓。 从蓟城到辽东,就现在这个时节来说,太远了,而且,亢地到底还有多少百姓会来,他们不知,也无从判断。 那个时候,这些将军麾下的将士,吃什么。 绝户之计。 姬丹无力的挥了挥手,下定了决心,说道:“百姓,护送!易水,亦战!” …… 王翦的军令云车,耸立在易水西岸一座孤立的山头。 从远处遥遥看去,这座山头只舒卷着一展巨大的纛旗,除此以外,便是一片苍黄的树林。 而在这座孤峰看去,视野却是极为开阔,将南北易水极东方的涞水都收入眼下。 “禀报将军,燕国军情已经探查清楚。” 斥候从远处奔来,脸上洋溢出无比兴奋的神色。 听完斥候的禀报,王翦终于松下了多日凝成一线的眉头。 王賁的计策成功了,其成效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,如今细细一看,别说是燕国,就是他们自己遇见这样的事情,都足以让大军顿时乱成一片。 “王贲将军,已然是天下名将了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