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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幼童凤倾倒也干脆，她沉默了片刻，双膝跪地对白容衍一拜，嗓音稚嫩又诚恳：“我……我想拜您为师！”

    白容衍脚下步子一顿，湖面一片波澜四溢。

    他今日前来，是因为凤族十三位长老齐聚他的长留山长跪不起，请白帝出手收服黑凤，或杀了黑凤，以免黑凤成年后为祸神界。

    “拜师？！”白容衍醇熟磁性的声线平淡，“我不打算收徒弟……”

    凤倾再拜，认真望向白容衍，眼圈微红，一双仿佛这世间最纯粹所在的双眸里都是坚韧：“我听说，您是天地间最受众神敬仰的远古大神！我最大的心愿，就是让所有人都不要怕我，我想成为他们心目中那个人人敬仰的凤凰大神，守护全族人平安，所以白帝大人……请您收我为徒，指点我如何成为让人敬仰的神吧！”

    年幼的凤倾出生前，是凤族最令人期待的储君……是凤族的希望。

    凤族长老把最美好的祝福全都赐予了还在蛋中的凤倾，可没想到倍受期待的储君……居然是一只象征着厄运和灾难的黑凤凰。

    凤倾的母亲为了保护凤倾而亡，临死前……告诉凤倾不要报复族人，他们只是太害怕凤倾身上的力量，只要凤倾记住自己要守护凤族的职责，总有一天族人会明白凤倾会是个好储君，以后会是个好凤帝。

    凤倾不知道什么责任什么储君，她只是太害怕让母亲失望，她想要完成母亲的愿望，想让母亲看到自己成为凤凰女帝的那一天。

    白容衍望着眼前的小姑娘，沉默着……

    小姑娘的眼神，固执的惊人。

    清风撩起白容衍宽广的衣袖和长发，吹动了他的些许恻隐之心。

    她的族人求他封印她杀了她，她却想要……守护全族人平安么？！

    白容衍一直不收徒的原因，是因为喜静，又怕麻烦。

    这次答应了凤族长老前来，也是因为不喜欢被烦……

    如果放过这只黑凤，他免不了要被凤族骚扰。

    想来她也无法回凤族，如今风帝娶的信任继后已经诞下的凤蛋，虽未破壳，但凤族长老占卜过后已知蛋内是只雄性金凤。

    凤族想要金凤继承帝位，这只嫡长的黑凤自然就成了凤族的眼中钉肉中刺。

    果然……是个麻烦。

    罢了，把她收入长留山，能留她一命，也算是替凤族了解了这个麻烦。

    白容衍看了凤倾半晌，右手摊开……多了一根护身发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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