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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难道这就是孔晚青的后手？

    不，不可能。

    孔晚青绝不会天真的以为，能凭借这样一个傀儡一般的东西就能打败自己，必然还有什么隐藏的后手才对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，帝天将精神力散出去，一寸一寸的仔细打量着孔晚青及他身后的虚影，然后吃惊地发现孔晚青身上的血气正在不断地衰弱，而他身后的那道虚影则逐渐变得灵动真实起来。

    直到……孔晚青的身影逐渐变得虚幻起来，而他身后那道虚影逐渐凝实，最后变得和孔晚青的外貌几乎一模一样，只不过身上覆盖了一层暗红色的甲胄。

    随后，‘孔晚青’活动了一下脖子，赤红的眼瞳看向还在琢磨中的帝天。

    下一秒，‘孔晚青’的身形突然出现在了帝天的身后，手中的斩血符刀从帝天的后背捅出。

    然而，被短刀穿刺的帝天，不过是留在原地的一个残影，真正的帝天正缓缓从远处显露出来。

    ‘孔晚青’没有半点波澜的收回短刀，消失在原地。

    同时，帝天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。

    “嚐——”

    虽看不到人，但黑暗领域中，符刀与龙爪短兵相接的尖锐声音却几乎连成了一片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，几乎将半个天星湖岸都笼罩在内的黑暗忽然消散，一道浑身浴血的黑色身影出现在几乎被削矮了一大截的地面上。

    黑衣、龙角、金眸。

    正是魂兽之主帝天。

    他的手中，正抓着一截修长的脆弱脖颈。

    往上，则是一张在鲜血的衬托中显得苍白无比的俊美脸庞，以及凌乱无比的、带着一抹艳红的白发。

    是孔晚青。

    只是此时的孔晚青已经战至油尽灯枯，失去了意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帝天的手缓缓收紧。

    直到现在，帝天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。

    但不管是手中尚且带着微弱脉搏的触感，还是顺着下颌滴落到手上的温热都在不断提醒他一件事。

    ——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。

    从前那个他只配仰望的人，如今真的被他锁着咽喉，就连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。

    只要他指尖稍稍用力，就能轻易地扭断这个人的脖子，将他从这个世界上抹去。

    ——这不正是自己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吗？

    然而帝天的手颤抖了一下，始终没能握下去。

    最后，他松开了手。

    失去支撑的孔晚青重重摔落在重新覆了一层白雪的地面上，身体各处不断渗出的血，很快将地面洇出一片红色。

    帝天站在雪地中，神色复杂的看着孔晚青，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许久之后，他才向前走了一步，将浑身经脉尽碎的孔晚青从地上捞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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