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明蹲在苏良骥的身边,就看见对面也来了一人,抬头一看是身武襄。武襄对冯明摇了摇头,示意他只管做好自己的事,不用管他的存在。 冯明点点头,从药箱里取出银针。看了片刻,取出了一根不粗不细的来。 “父亲何不趁着这个机会,再指点孩儿几招?毕竟是您今日在回春堂里,也给不少的病人诊了脉,此刻就坐下来稍微歇歇吧!” 冯明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,抬头看了眼自家儿子,正好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狠厉,看了个清清楚楚。 也不知怎么的,冯明觉得:今日的冯尧好生奇怪,他和苏良骥之间,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。为何他会从自家儿子的眼中,看到刚才的眼神? 想归想,但冯明什么话都没有说。又回头看向苏婉,见她也点头同意,才将银针放了回去,让开位置叫冯尧过来。 说实话,今日的冯尧对苏良骥,确实很有敌意。除了有苏婉的这个因素之外,更多的是因为他自己。 要不是苏良骥在里面掺和了一脚,她的父亲现在还是院首,他也会如愿走上仕途…… 冯尧过去冯明的身边蹲下,从刚才的那些银针里面,取了根最粗最长的。而后问向冯明,道:“父亲,接下去孩儿该如何做?” 冯明看了眼冯尧手中的银针,眼角狠狠的抽了抽。再看苏良骥纤长的手指,在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。 只不过他现在在苏婉的手下做事,师傅又是苏婉最好的朋友。就凭这一点,他也必须要将此事办好! 这样想着,冯明便开口讲解了起来:“今日为父叫你最简单的一招,便是将银针刺入甲缝之中。想必苏丞相很快就能因为疼痛,而清醒过来。” 冯明尽量让自己说话的声音平淡一些,装作完全不知道苏良骥已经清醒。 冯尧一向是听冯明的话的,快速的抓起苏良骥的手指,手起针落,粗长的银针就刺了指甲缝里。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,苏良骥的眼睛猛然睁开,张口就要叫嚷。却只是轻轻弱弱的“啊”了一声,剩下的声音就全都堵在了嗓子眼里。 武襄下手极快,在苏良骥张口的瞬间就点了他的穴道,让他浑身不能动弹,也不能叫出声来。只能在最清醒的情况下,感受银针在指甲缝里游走的疼痛。 对,那根银针确实在指甲缝里游走!因为冯尧将银针刺进去之后,随手弹了下针尾,使得银针震颤不已。 一直到苏良骥的一只手上,五根手指全都刺进了银针,苏婉才开口叫停。 此时的苏良骥疼得满脸通红,额头上青筋暴起,想叫也叫不出声,隐忍更是不可能。偏偏他还清楚的知道,自己苦心培养起来的暗卫,此时就在不远处。 怪只怪自己先前太过谨慎,命令他们:自己没有生命危险,或者亲自下令,他们必须隐藏好自己的身份,绝对不能轻易暴露。 现在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,自作自受。落在苏婉手里,新仇旧账一起算,他今天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。 相比起自己的老谋深算,暗地里玩阴的,苏婉就显得简单粗暴,心肠绝对狠毒了…… 苏婉不紧不慢的喝茶吃点心,过了约莫两刻钟的时间,才让人去拔下银针,解了苏良骥身上的穴道,让他可以活动。 尽管如此,苏良骥浑身的力气,也早已经消耗殆尽。艰难的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手,一脸的生无可恋。 “苏相可清醒了?清醒了的话,便与我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:我母亲的嫁妆,以及遗留下来的东西,何时可以交还到我的手上?” 苏婉的声音传进苏良骥的耳中,尽管空灵悦耳,却还是让他听得心惊肉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