仅仅一天的时间,苏婉就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:堂堂一品丞相,尽是一个私吞他人财产,挥霍无度的主。 纵使百姓们一开始对此事无感,但是在苏婉贴出的“证据”,还有那么多的证人面前,还是忍不住私下讨论起来。 毕竟那么多银子呢,放在他们这些百姓们身上,可是几代人都赚不到的! 贤王府,鸿宁院。 战文轩面前的桌案上,放着处理了一半的公务。都是关于孝贤帝寿宴的事情,以及一份户部尚书命人送来的拨款回执。 忽然听到屋顶上有动静,抬头看了一眼柏琸。后者也知道来人是谁,便退了出去,亲自守在门口。 “进来回禀——”战文轩将面前的东西整了一下,头也不抬的说道。 下一秒,就见一身黑衣的邬黎闪身进来。对战文轩行了一礼,说道:“主子,京城恐怕想平静,也平静不下来了……” 一听这话,战文轩剑眉微簇,抬头不解的看着邬黎,问道:“为何这样说?” 邬黎一个字也不敢瞒着,将今天苏婉把相府搅得天翻地覆的事情,仔仔细细的回禀给了战文轩。 他们都不是傻子,也都知道苏婉不是个好惹的。但凡和她扯上关系的,没有一件是可以草草了结的。 今天在丞相府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,恐怕也有孝贤帝对苏良骥处罚,不符合她的预期的缘故吧…… 再者,苏良骥这些年都做了什么,战文轩也知道一些。包括他和德妃之间的利益关系,他也曾撞见过几回。 而在那个时候,他只以为苏良骥这么做,全都是为了请德妃关照苏芸,让她在贤王府可以安心生活。 可是听了刚才邬黎的回禀,将他以前的想法彻底推翻,随之而来的便是重重疑惑。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疑惑,便是—— 苏良骥变卖铺子获取的银钱,都用到哪里去了?难道是送进了宫里,送给德妃了?可是德妃一个宫妃,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? 书房里沉默了好一会,战文轩才又开了口,沉声吩咐道:“让许公公打开库房,将苏婉和苏芸的所有嫁妆全部装好,派人送去苏府,请苏婉查验。” “另外再帮本王带句话,告诉苏婉:明日早朝之后,本王会去一趟长宁宫,将她以前送给琳儿的那些东西,原封不动的给她送还回去。” 邬黎听完应了声“是”,再次行了一礼,便出去找许公公去了。 柏琸在外边守着的时候,站得稍远了些,自然没有听到刚才书房里的谈话。待他重新站到战文轩的身边,见自家主子一脸凝重的样子,忍不住问道:“主子为何这般愁眉不展,可是京城出大事了?” 战文轩没有回答柏琸的话,只重重的叹了口气,吩咐道:“你去从府中暗卫里挑几个身手极好的,让他们收拾好东西,明日随本王一起入宫!” 不管苏婉这么做的最终目的是什么,战文轩都必须要保护好战文琳的周全。那是唯一和他流着相同血液的人,对不能让人伤害她分毫! …… 许公公见到一脸严肃的邬黎时,正在屋子里喝茶。宝珠和宝雅站在旁边,听他训话。 “邬黎怎么来了?”许公公看了眼邬黎,问道:“可是主子吩咐咱家做事,让你过来传话了?” 邬黎点了点头,道:“主子吩咐,请您打开库房,将苏婉和苏芸的嫁妆全部取出,装车送去苏府。”末了,还又添了一句:“此事,务必要在今天入夜之前办好!” 苏芸被关起来之后,府中的大小事务,又全都回到了许公公的手中。好在他有两个干女儿,一些小事只需要交代她们一声,便可以放心了。 但是今天这事儿,他可不敢这样做。对着宝雅抬了抬手,后者将一串钥匙轻轻放在了他的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