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花无喜在细雨中拢着手走着,宽大的衣袍在细雨泽风中随着芋叶一同翻飞不止。 “我只是觉得你是一个很没有仪式感的人。” 花无喜边走边说着。 “就像当初在南衣城中杀我一样。那条巷子选得太粗糙,那个时间也并不美妙。所以我说你这个地方挑得很好,人间风雨凄迷,大泽芋海翻涌,天地一线之中,我在另一头向你走来。” 花无喜看着眼前的芋海,轻声说道:“这样才好。” 但也许还不够好,花无喜站在芋海边却是歪头继续看着。 南岛轻声笑着,看着犹豫的花无喜,说道:“莫非这样还不够?” 花无喜轻声说道:“是的。” 南岛撑着伞,握着剑,回头看向南衣城方向,看了很久,而后缓缓说道:“也许可以走进芋海中。” “这些芋叶很高,人一走进去便会消失不见,往常还可以看见芋叶翻动来寻找他人的踪迹,但是今日有风也有雨。就像你说的那样,风雨凄迷,芋海翻涌。看不见再到看得见,也许更有一种韵味。” 花无喜很是认真的听着,也在思考着,而后向着芋海中走去。 南岛看着花无喜消失在芋叶下的身影,又回头看着南衣城方向,静静地看了很久,而后同样撑着伞荡开芋叶,向着更为远离的方向而去。 二人没入芋海之中。 如同入海。 消失在了那些芋叶翻动的波涛之中。 ...... 陈怀风坐在墓山之上,却是有些心神不宁地睁开了眼睛。 转头看向云梦泽方向,坐在那些万千墓碑前长久地蹙着眉头。 而后膝头枸杞剑.....师兄剑化作剑光落向人间园林之中。 有个瞌睡未醒的小少年胡芦被剑光带上了墓山,还沉浸在又懒又强的美梦中的胡芦睁眼便看到了陈怀风,觉得这是一个吉利的兆头,于是闭上眼转过身去,打着哈欠说道:“师兄你一大早又做什么妖?” 陈怀风给胡芦脑袋来了一下,而后说道:“南方有些异样,你回去让张小鱼去城头看看。” 胡芦这才转过身来,看着碑下的陈怀风说道:“就是这样的事你就要把我从剑宗带过来?你和小鱼师兄不是嘎嘎强吗?你们就不能你看着我,我看着你,而后一个眼神交流,然后便把事情交待了吗?” 陈怀风倒没有再敲打胡芦的脑壳,但也没有和他多废话,只是让师兄剑再度化作剑光,将葫芦送回了剑宗之中。 而后继续看着云梦泽方向。 怀中那帘风雨道术蠢蠢欲动。 ....... 胡芦看着自己又回到了剑宗之中,叹息一声,一面打着哈欠,一面向着一池而去。 丛心已经回到了树屋之中。 一池清溪中只有张小鱼在那里坐着。 胡芦还没有开口,张小鱼便已经睁开了眼,转头看着他说道:“师兄要你来做什么?” 胡芦听见张小鱼的这句话,心想,我就说你们肯定是可以你看我我看你的,估计就是看我睡得太香了,心里不爽才把我叫醒。 心中腹诽归腹诽,胡芦还是老老实实地把陈怀风的话告诉了张小鱼。 张小鱼听完之后便看向了南方。 他在这片剑意清溪之中恢复伤势,大多数时间都是处于五感收敛状态,自然不会察觉到太多的东西。 “师兄便只说了这一句话?” 胡芦点着头,而后又补充道:“我看他好像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。” 张小鱼轻声说道:“因为他比很多人都更清楚大泽里也许有哪些存在。” 胡芦听见这句话,倒也没有继续瞌睡下去,看着张小鱼说道:“那怎么办?” 清溪一片水声,那些剑意缓缓沉寂下去,张小鱼从溪中站了起来,捂着嘴唇轻轻咳嗽了两声,平静地说道:“我先去看看。” 张小鱼背着空空的剑鞘走出了一池。 小少年胡芦便站在桃树下,颇为疑惑地看着张小鱼,总觉得他有些怪怪的。 回头看着那条溪流好久,胡芦才想了起来。 因为张小鱼的姿态不对。 他应该一面张扬地咳嗽着,一面往清溪中吐着口水才对。 难道破个境,连心态都变了? 胡芦站在一池中挠着头。 ...... 张小鱼并没有在意小胡芦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,穿过细雨人间快速的来到了城南城头。 上面依旧有不少岭南剑修与人间大军协同驻守着,警惕地看着南方的那些雨幕。 来自悬薜院的明裕明先生一如谢先生与南岛所说的那样,同样长久地停驻在城头之上。 听见身后的风雨声,转头便看见了踏着风雨而来的张小鱼。 明先生并不惊讶于张小鱼身上那些气息的改变。 昨晚南衣城满城红中剑来,明先生自然也是全程看到了的。 所以看着张小鱼背着剑鞘出现在城头,明先生也只是说了一句。 “入大道了?” 张小鱼点了点头。 而后停在了墙边,远远地眺望着大泽之中的那片青山。 明先生站在张小鱼身旁,看了许久,缓缓说道:“你变得沉默寡言了许多。” 张小鱼收回目光,静静地看着自己的那身白衣,而后轻声说道:“也许是因为站得高了,要想的东西也多了,自然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嘻嘻哈哈地走在人间。” 明先生在雨中静静地站着,而后却是问了一个似乎不是很妥当的问题。 “山河观与剑宗之间,有着怎样的故事?” 南衣城的人有时候会直接忽略掉人间剑宗之前的人间二字,也许是因为他们本就在人间,无须过度强调,也许是因为凤栖岭周边,人间剑宗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东西。 所以这句话自然不是问山河观与人间所有剑宗之间的事。 只是山河观与人间剑宗。 这个来自山河观的剑宗弟子,便是串联在这些世人未知的故事中的人。 张小鱼转头看了一眼明先生,轻声笑着说道:“没有什么故事,只是寻常的交集而已,先生为什么问这个问题?” 第(2/3)页